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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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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放的是紐約時報了。最後倒黴的還是中產,準中產甚至準小康者。以前人們在各種政治運動中自相殘殺,現在的人們只認錢,所以很多人民已經被訓練成只認錢的自相殘殺者。所以你就想象吧。而中國人講究清算,這也必然導致鎮壓。

任何的革命都需要時間,中國那麽大的國家,不說天下大亂,軍閥混戰,權利真空。稍微亂個五年十年的,老百姓肯定會特別期盼出現一個鐵腕獨裁者,可以整治社會秩序,收拾一下局面。至於從百花齊放重新看回人民日報,這個真的沒所謂。況且我們的一切假設都建立在軍隊國家化的前提下,所以這些都是幻想,連幻想都不樂觀,就別提操作了。

問:那你看埃及,利比亞……

回答:埃及,利比亞是被一個人獨裁統治幾十年,城市也不多,一個事件作為爆點,一個廣場用來演講,就可以革命成功。中國沒有一個具體的個人能成為被革命的對象,城市,人口眾多,而且各種千奇百怪的災難都發生過,G點已經麻木,更別提爆點了。就算社會矛盾再激烈十倍,給你十個哈維爾在十個城市一起演講,再假設當局不管,最終這些演講也是以被潤喉糖企業冠名並登陸海澱劇院而告終。

當然,以上更是廢話,最關鍵是就大部分中國人一副別人死絕不吭聲,只有吃虧到自己頭上才會嗷嗷叫的習性,一輩子都團結不起來。

問:你的觀點非常的五毛黨,是被政府買通了麽?為什麽不能一人一張選票選主席。

回答:在這樣一個非此即彼,非黑就白,非對既錯,非帶路黨既五毛黨的社會裏,革命兩字說起來霸氣,操作起來危害更大。也許很多人認為,中國的當務之急就是一人一張選票選主席,其實這並不是中國最大的急迫。相反,一人一張選票,最終的結果還是共產黨代表獲勝,誰能比黨更有錢?五百億就能買五億張選票。不行加到五千億。一年稅收都十萬億呢。你和人家比有錢?你覺得你周圍的朋友的公正獨立,那樣的人加起來也就幾十萬張選票。你看好的有識之士,能有十萬張都不錯了。唯一能和共產黨抗衡的就是馬化騰,因為他可以在QQ登陸的時候彈出一個窗口:誰選我馬化騰,誰就可以得500Q幣。此舉估計也能獲得兩億張選票。但問題是,到時候馬化騰一定會入黨的。民主是一個覆雜,艱難而必然的社會歷程,並不是什麽革命,普選,多黨制,推翻XX,這些脫口而出的簡單詞匯可以輕易達成的。如果你對司法和出版都從來沒有關心過,你關心普選有什麽意義呢。無非就是說起來更拉風一點。這和那些一說起賽車只會提F1,一說起足球只知道世界杯的人有什麽區別呢。

問:我覺得中國的革命和民主只是時機的問題。你認為什麽時機最合適。

回答:革命和民主是兩個名詞,這兩個名詞是完全不等同的,革命不保證就能帶來民主,這個咱們不是早就已經證明過一次了嘛。歷史曾經給過中國機會,如今的局面則是我們爺輩的選擇。現今中國是世界上最不可能有革命的國家,同時中國也是世界上最急需要改革的國家。如果你硬要問我在中國,什麽時候是個革命的好時機,我只能說,當街上的人開車交會時都能關掉遠光燈了,就能放心革命了。

但這樣的國家,也不需要任何的革命了,國民素質和教育水平到了那個份上,一切便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也許你能活著看見這個國家的偉大變革,也許你至死都是這個死結裏纏繞的纖維,但無論如何,你要永遠記得,錯車時請關掉遠光燈,也許我們的兒女將因此更早的獲得我們的父輩所追求的一切。

冬至回讀者問之一,完。

說民主

問:革命不一定是暴力革命,天鵝絨革命就是完美的典範。

回答:我不認為天鵝絨革命能夠發生在中國。不談當時的國際局勢,也不說整個捷克的人口只有北京的一半。相信天鵝絨革命其實就是選擇相信了民眾的素質,執政者的忍讓,文人的領袖,這三者的共力才能形成天鵝絨革命,我認為這三者在中國全部不存在。你不能把一場完美的革命常掛在嘴邊來反駁也許未來不完美的改革。我理解中國很多文人和學者對天鵝絨革命的感情,他們甚至能夠在腦海中將自己代入哈維爾的角色暗自感動。但無論中國發生暴力革命或者非暴力革命,文人所處的地位和角色遠遠比他們想象的要低得多,更別說能作為領袖了。而且國民素質越低,文人就越什麽都不是。你也不能用完美的民主,完美的自由,完美的人權從字面上解釋應該什麽樣子的來逃避中國的現實。改革和民主其實就是一場討價還價的過程,你不能盼著執政者看了幾本書忽然感化把東西全送給你。你不能天天盼著天鵝絨革命,再由你來扮演哈維爾,並瞬間讓每個中國人有一張選票,還都不能被賄選。捷克至今也不是普選。所以我的觀點很簡單,暴力革命我們都不願意發生,天鵝絨革命不可能在近期的中國發生,完美民主不可能在中國出現,所以我們只能一點一點追求,否則在書房裏空想民主和自由憋爆了自己也沒有意思,改良是現在最好的出路。

問:你得出的結論就是中國人素質太低,不適合民主。政府有沒有給你維穩的回扣啊?

回答: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出了這個結論,我覺得我已經寫的很通俗了。民主不是適合不適合的事情,它遲早會到來。國民素質低並不妨礙民主的到來,但決定了它到來以後的質量,誰都不希望來個盧旺達式的民主,雖然這並不是真正廣義的民主。有時候緩緩來,有時候突然來。也許它來的不那麽徹底,來的不那麽全部,來的不那麽美式,來的不那麽歐式,但在你的餘生裏,它一定回來,回首起來,可能還來的有點平淡。

問:你的意思是一切只能靠執政者的恩賜,而不是人民自己的爭取?

回答:給執政者壓力當然重要,但遺憾的是,執政者的配合更重要。這的確需要運氣和人品。現在社會各個階層是割裂的,比如執政者,你動車事件鬧得再大,他們依然淡定,覺得這是民間的事情,不費一兵一卒,時間自動擺平,執政者的家屬可能完全不關心這事,只關心誰要上誰要下,誰的歲數差一點,XX位置怎麽排。而在這樣的輿論壓力下,事情依然能自然過去。當然,更有可能是他們都沒有感受到輿論壓力。好比你賬戶裏有十億,你丟了一千塊,你自然不緊張。文化界兜裏加起來的總和就五百,而他們認為統治者兜裏也就三千,所以我覺得他們是放大的統治者的焦慮。人家完全沒考慮你的問題。而文化界很多人認為一切的問題就是體制的問題,仿佛改了體制一切都迎刃而解,他們雖然善良正義,嫉惡如仇,但要求農民和工人和他們擁有一樣的認知,甚至認為全天下都必須這麽思考問題。可事實往往有些讓人寒心。

因為拉力賽都在偏遠地方舉行,我這些年去了上百個各種各樣的縣城,這些都不算特別封閉和貧瘠的地方,我和各種各樣的人聊天,他們普遍對民主和自由的追求不如文化界想象的那麽迫切,他們對強權和腐敗的痛恨更多源於為什麽不是我自己或者我的親戚得到了這一切,而不是如何去限制和監督,只有倒黴到自己頭上需要上訪的時候才會從詞典裏撿起這些詞匯來保護自己,只要政府給他們補足了錢,他們就滿意了。一切能用錢解決的社會矛盾都不算什麽矛盾。而知識界普遍把國民對這些詞匯的這種應急應用當成了他們的普遍訴求,覺得與文化界形成了共識。我不認為在分歧和割裂這麽大的國家裏能有一場美好的革命。你也許覺得這正是執政者馴化的結果,所以要改變執政者。但現實就已經這樣了,那一兩代人已經這樣了。但是幸運的是,我和他們的子女聊天時,互聯網和各種傳媒已經或多或少地打開了他們的眼界。所以我並不悲觀。

中國共產黨到了今天,有了八千萬黨員,三億的親屬關系,它已經不能簡單的被認為是一個黨派或者階層了。所以共產黨的缺點很多時候其實就是人民的缺點。我認為極其強大的一黨制其實就等於是無黨制,因為黨組織龐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就是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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